文云//故乡素描（外一首）

在雾中    故乡若隐若现
天空   飘着温柔的雨丝
早春的枝叶
缀满欣喜的雨珠

我记得    日夜流淌的小河 
以及河畔   几株开粉色花朵的毛桃树
居然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它们被岁月带走了

有一些     金黄色的花
静静地  陌生地对着我
在故乡的春天开放
离开得太久
我叫不上它们名字
如同它们   第一次见我

堂弟房屋封顶了
把他父亲的父亲手里
修在青杠树林边    土坯青瓦木椽的矮房
留给了岁月

他在乡村公路边
用钢筋  水泥   河砂
筑起两层红砖房屋
乡村公路   通往镇     通往全国各地     
通往外面的  精彩 
再回首处就是一生遮风避雨的港湾 


曾经我从这里走出去
后来我第一次回到这里
堂弟穿着百家衣   戴着风帽
放着牛    流着鼻涕
被我戏耍
他拿块石头丢我
今天 我从很远赶回来
他沾满水泥的脸   堆满微笑

时光老的真快啊 
一天 一天只不过是早上一顿稀饭
晚上一顿面条的光景
庆祝的炮声  在天空炸响
瞬时又归于宁静

就像这天空斜斜飘飞的雨
在以前叫做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