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龟兹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2-04-27 15:13:29
















凝眸龟兹








(乌鲁木齐)   李颖超










很多年以来,我的眼睛都停留在北疆广袤的大地与绿水青山的秀美上,近几年却深深的迷上了南疆,来来往往的只留下了库车,就好像我小时候吃东西,总是把最好的留在后面。


出发的那一天,我穿了一身的红,我用这种方式表达我对此行的重视和对库车——这个昔日龟兹古国的喜爱之情。


“假如有通往东方的道路,那就是库车……假如有通往北方的道路,那就是库车……”,这是一首维吾尔族诗歌中的两句,诗中的库车就是历史上的“龟兹”,龟兹是西域三十六国中的大国。曾经在这里盛行,我们从分布于库车周围的石窟中那精美绝伦的壁画中便可以想象出这片土地曾经被佛光笼罩着的情形。它带着如同朝日初上的磅礴气势,沿着“丝绸之路”行云流水般东迤,从此开创了历时千载的中国艺术史上的黄金时代:可谓伽蓝灵胜,彩笔纷华、丹青千壁,盛极一时!






那时的中国以无比的自信欣然接纳了西来之风,同时进行了本土化的改造——史称之为“改张琴瑟,变夷为夏”,所以,当那些造像沿着丝绸之路往东去的时候,我们发现,她的鼻梁慢慢低了,眼窝渐渐浅了,笑容中也带上了几分世俗的人情味,库车古称“龟兹”,扼据丝绸之路北道,是西域三十六国中的大国。曾经在这里盛行,我们从分布于库车周围的石窟中那精美绝伦的壁画中便可以想像出这片土地曾经被佛光笼罩着的情形。


何时传入龟兹,迄今未发现文献记载和地下文物的证实。据僧佑《出三藏记集》载,太康七年(公元286年)译《正法华经》时,有竺法力龟兹居士帛元信参与校对。中国四大译经家之一鸠摩罗什就出生在龟兹,他7岁出家,博学大小乘经纶,名闻西域诸国。这说明,公元三世纪中叶的龟兹,已经很发达。


龟兹改信伊斯兰教是在南宋理宗时代,此时的龟兹已经是蒙古帝国的一部分。







龟兹自接受到改信伊斯兰教大约历经了一千年左右的时间,在这期间,尤其是公元3至5世纪,龟兹及其石窟艺术曾经对中原地区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


石窟寺是在大山的岩层间开凿出来的寺庙和僧舍,起源于古代印度。在历史的发展中,石窟寺渐渐发展成融会建筑、雕塑和壁画艺术的综合体,成为人类文明的结晶。龟兹石窟年代大致起于公元3世纪末或4世纪初,止于11世纪或略晚,前后经历800年之久。龟兹石窟残存至今的大约有500多座,除了克孜尔石窟和库木吐拉石窟的壁画残迹多一些,其他的如森木赛姆、克孜尔尕尔、玛札伯哈、吐火拉克埃肯、苏巴什、吐尔塔木等众多石窟中的造像早已剥落得干干净净。


我们一行人久久地流连在库木吐拉石窟中,在那著名的五连洞前,每个人的神情都是凝重的。







神都是人造的,人在造神的过程中,不仅寄寓了宗教情感的追求,同时也将自己的审美理想熔铸其中。佛家非常善于运用世俗的审美手段为宣传佛法服务,这点集中表现在对偶像的美化和艺术加工上。不可否认的是,将佛像造像视为偶像而顶礼时所产生的精神慰藉,与将他们作为艺术作品欣赏时所产生的审美愉悦几乎是一样的。


对我而言,最熟悉、感到最亲切的便是菩萨,从小到大的读物中似乎观音菩萨是最务实的了,仿佛专门为解脱一切苦难现身于世。在这种俗世与现实需要的导引下,僧众们在宗教生活中渐渐把观音菩萨塑造成一位慈善、可亲、安详、端庄的东方妇女的典型形象,将东方的传统美德和人格理想都集中到菩萨身上。可以说,观音菩萨不是以神祇的力量使人敬畏,而是以人格的力量,以亲切温柔的母亲形象征服了我们。







我一直觉得,新疆留存的壁画上的人物看着都比内地的佛像舒服得多,大都身形苗条,体态婀娜。据说,这女菩萨在印度本土,个个都是乳房丰满、腰肢纤细,体态极轻盈的,而到了中土,越往东传因为气候、风俗、审美等种种因素不仅被穿上了衣服,而且身材也越来越敦实粗壮。


龟兹最早出现的毗诃罗窟,制作是比较简单的,一般是仿制普通民居,作为僧人生活休息之所。晚期的毗诃罗窟较大一些,并且有上下两层或有阶梯通道的双层窟。无论是纵券顶、中心柱式石窟,还是穹隆顶的方形窟……这不同形制的石窟,既能够在印度石窟中找到原型,又包含着中亚地区徒的独创。


开凿石窟的原始目的是为了给出家僧人提供静心事佛、了结尘缘、超脱世俗、一心求灵魂安静的地方,所以石窟开凿地往往选择远离城镇喧嚣的地方。然而,这距离又不能太远,毕竟僧人不能不食人间烟火,他们要靠俗世的供养。





有丰富石窟艺术遗迹的西域诸国,都处在中国与中亚、西亚和欧洲相沟通的古代丝绸之路上。出河西走廊,过吐鲁番盆地,经龟兹,过于阗,这是古代丝绸之路通向中亚、西亚和欧洲的路径。而东传,必先北上进入古代西域地区,经于阗,过龟兹,穿过吐鲁番盆地,然后向东进入河西走廊,经甘肃跨秦岭,入长安再进入中原腹地。无论是丝绸之西去南下,还是佛法之北上东来,都必须经过这三个西域古国,据说,最早的就是由印度或波斯商人首先传入西域的。


现在看来,商路与佛路的一致,是石窟艺术遗迹集中出现在丝绸之路古道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去库车的一路上,我都在琢磨,龟兹壁画中那梦幻般的瑰丽,那神态逼真、含笑自如的菩萨;那婀娜多姿、翩翩起舞的仙女;那姿态妩媚、凌空翱翔的飞天;那五彩缤纷的鲜花纷纷扬扬;那不奏自鸣的乐器演奏着仙曲……它的光芒、它的繁华、它的开放……现代人真得能够读懂吗?











沙枣花开





一进库车, 远远地,我们就闻到了沙枣花的香味,那浓郁而热烈的香气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闻久了,那香气丝丝缕缕渗入了每一寸肌肤中,让人眩晕而迷醉。

沙枣花的香,有一种淡淡的甜香和奶香。沙枣花很小,小得她不能够独立成章,她们必须一串一串的聚在一块儿,她们点缀在深绿的沙枣叶丛中,轻描淡写的那么一点儿黄,顿时让一棵树生动起来。

沙枣树的树干就像陈逸飞油画中老人的脸一样,镇定地迎接着风霜雪雨。棕色的树皮不够流畅和华丽,也没有足够的生气,却赋予了一棵树一种独有的从容和镇定。也正是这样,在树干映衬下,成穗的沙枣花显得妩媚极了。

    感觉中,沙枣花的香气比朱自清写的荷花香不知要美多少倍。她不浓也不淡,小小的花瓣,竟能飘出令人心醉的香,真是不可思议。月色中的沙枣花真如朱自清形容的如碧天里的星星,她常常令人悠然入梦,让人忘却生活中的很多烦恼。即使是风沙漫天的日子,只要一闻到她的香气,便会觉得生活是那样的富有诗意。





自小,我就非常迷恋沙枣花的味道。


沙枣花大都开在路边或者乡村,如深谷幽兰,默默的开,淡淡的香…… 


站在沙枣树下,闭上眼睛,便能够感觉到她的味道纷纷飘落,软、轻、似雪落一般落在你的心里,一下子你就被她萦绕了,只要一点点,也有暗香盈袖的感觉。


 闻着沙枣花,时间仿佛也静止了,没有一声的嘈杂,没有一丝的龌龊,没有一点点骚手弄姿,也没有一点点的刻意装扮,就这样,那些沙枣花,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绽放在枝头,让你生出无比的感动。


 在我的眼中,沙枣花宛如一个聪慧的女子,美丽、温婉、善解人意,与世无争。


走在路上的我,对那一丝一缕的沙枣花香都特别地敏感,闻着闻着,一颗心都随着花香荡漾起来。







 我一直被沙枣花那种奇妙的感觉打动着,气味,这个东西似乎可以唤起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后来,我知道人们是可能记忆住一种气味的,尽管它是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描述出来的。


  细雨绵绵的日子,沙枣花的香便越发的浓烈,难得的雨天,更有难得的香气。难怪金圣叹说,读西厢要扫地读之;焚香读之;对雪读之;与美人并坐读之。在我看来,一株沙枣树,就是一位美人。


  库车县委的克尤木对我们说:在库车流行着这样一个说法,姑娘们只要一闻到沙枣花香就都想要出嫁了。可见沙枣花的香味是多么的撩人。还不到五月,它就已经弥漫在库车的每一个角落中,让游人们在一阵一阵的香气中醉掉。


  我们问克尤木,一定要在春天嫁掉吗?克尤木说,那当然,春天不开花的女人,秋天不结果。





循着花香,我找到了她——左合拉。


 在我的心中,花和女子是一体的,我甚至愿意相信,每一朵花的前世都是一位女子,而沙枣花那令人神魂颠倒的香气不是普通女子配得上的,比如香妃,比如阿曼尼莎,总之,她应该是维吾尔族美女才对。


 任何一个女人,无论她面对什么样的生活,都还是有一样事物可以让她快乐,让她美丽。


对于库车的女子而言,这就是舞和歌。在这两样东西里,储藏了她们太多的梦。


 那些美丽的女子,总让我想起那句“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形容林妹妹的这句唱词用在她们身上,竟然也很恰当。








  37岁的左合拉已经不年轻了,可她依然是库车县龟兹歌舞团的台柱子,她12岁就进了新疆艺术学院的舞蹈专业班,毕业后来到龟兹歌舞团的时候,正是花一样的年龄。一位作家提到初见20多岁的左合拉的情景时,用了两个字——惊艳。这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沙枣花。


 已经练了几个小时舞蹈的左合拉头发微散,皮肤白得透明,穿一身简单的练功服,身材好的足以让每一个女人嫉妒。她的汉语水平一般,可她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动人,浅浅地一直微笑着。举手投足都像是美妙的舞姿,我没有瞬间惊艳,只觉得她的脸庞精致极了。听着她的讲话(尽管听不懂),我一直一直盯着她看,装着听懂的样子学她的微笑。县委宣传部的买部长做我俩的翻译。他说话的时候,我们便一起对着他微笑。


  有人说,女人分两种,一种是带得走的女人,一种是带不走的女人。其实,女人只有一种——不是带得走带不走的问题,而是她肯不肯跟你走。


 左合拉从新疆艺术学院毕业后,先是分到了阿克苏地区塔里木歌舞团,可她坚持回到了库车龟兹歌舞团,她的心一直在库车,谁也带不走。










 一直以来,龟兹歌舞都以她神秘的面纱吸引着我,“我手挽飞天跳起胡旋,我面朝经卷放飞心愿。很久很久以前,风沙中走来我的祖先,黑眼睛的祖先,蓝眼睛的祖先,用驼铃把我送到这天上人间……”这是2005年中央电视台3套节目中《魅力龟兹》中的动人乐曲,节目选取了龟兹乐舞《龟兹一千零一》大型乐舞中的《胡旋舞》、《胡腾舞》、《铃舞》等最能够展现龟兹文化魅力的舞蹈,从那时起,龟兹乐舞便一直萦绕在我的心中了。左合拉在谈到这些舞蹈时,眉飞色舞的,自豪极了。


 2005年8月,,参加匈牙利、保加利亚举办的国际民间舞蹈艺术节。在为期22天的民间艺术节上,左合拉和全团的伙伴们用唯美的舞蹈和美轮美奂的靓丽服饰吸引了欧洲观众的眼球。《龟兹之光》让她们在世界的舞台上展示了古代龟兹国那盛世的岁月,左合拉说,《龟兹之光》是以千佛洞龟兹壁画为题材创作的歌舞剧,观众的情绪热烈极了,每次演出后,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她们至少要谢三次幕。










 一位叫西出尚子的日本女人2006年千里迢迢来到中国后,唯一的愿望就是到新疆的库车龟兹歌舞团,因为她18年前在日本看过龟兹歌舞团的演出,她还专门为演员们献了花。这一场演出,为她种下了一生的龟兹情结,18年前她42岁,踏上库车的土地时她已经60岁了,老人特地带着自己当年献花的照片,指着献花的人说,那就是我。全团演员感动之余,专门为她表演了一台《龟兹歌舞》,老人泪如雨下。想必龟兹的佛光将伴随她的一生了。


 看着一张又一张的演出照片,我惊叹不已,左合拉看我张着嘴一副神往的样子,便拉着我的手来到了楼上的排练大厅,在门口正好碰上了她的丈夫艾尼瓦尔·哈斯木,艾尼瓦尔也是团里的演员,既作曲又演奏,我想给他俩合个影,两口子欣然答应,左合拉站在丈夫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状。









 进到排练厅里,左合拉和团员们比画了半天,大家全部上场,音乐再次响起时,我呆住了,他们在给我一个人演出。感动在那一瞬间突然而至,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生活在沙枣树下的美丽女子,任谁都得眩晕。真希望自己也变成一株沙枣花,年年春天在龟兹摇一袭幽香。


 左合拉天生就是一块搞舞蹈的好料子,她站在队伍里,里面应该有一多半人年纪都比她小,可是只要音乐一响起,她便像一朵花一样的盛开了,那样热烈而专注,她的全身都在动,每一个细胞都在动……我的眼睛舍不得离开她一点点。原本我是有点疑问的,怕她们无法体现出大唐宫廷乐舞的美妙佳境,怕她们不能够完全理解龟兹壁画中那独巨匠心的构思,可是,那一刻,我释然了。


 我错过了库车的杏花,可是我赶上了沙枣花的绽放,她们都在春天——盛开了……


 








一场巴扎





巴扎,维吾尔语,集市之意。库车是古代丝绸之路的交通要道、商业贸易的集散地。丝绸之路的开拓,犹如一条金光灿灿的大道,给古龟兹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好运气。

    这一历史变化,改变了维吾尔民族原先单一的畜牧经济,使他们开始从事农业和商业活动。很快,他们成了漫漫古丝道上最活跃的商人。  

在库车出土的那些引人注目的铜镜、漆器、丝绣以及金银、玛瑙等饰品,有的来自中原,有的则是从印度和波斯远道而来。

    古代维吾尔人在东、西文化频繁的交流中,得到了巨大的回报。于是,经商人数骤增,经商技艺日臻娴熟。

    古漠之地原本无巴扎,起初只是一两人、三五人在那里摆摊设点。有了若干摊铺,就有了好巴扎者若鹜。天长日久,摊铺越集越多,自然排列成行,有了气势,便形成了市场。维吾尔人生性豪爽,豁达开朗,哪里人多,哪里热闹,哪里就有巴扎。

巴扎上人多,可摊主们一点儿也不乱分寸,卖土陶的不会往衣料摊边凑;卖风味小吃的也不会在小百货摊边套近乎。









 对我来说,逛巴扎并不希望买些什么东西,只是想去体验一下这浓郁的风情。光是游走其中就已经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儿,一路逛下来,才发现逛巴扎真的是一种享受,巴扎上洋溢着的气氛是热烈的,沿着人群和驴车涌动的方向望去,一大片密密匝匝的人头、驴车和各色的商品挤满了巴扎,卖瓜果的,做小吃的,售药材的,卖农用土特产品的,还有驴鞍马具,毡毯花帽,铁器小刀,牲口木材,在这里都可以见到。

逛巴扎对库车人来说已经不亚于一个节日,也许就只有这定期的巴扎才可以提供给寂寞的农人们一种社交和娱乐的理想场景。

维吾尔人逛巴扎不一定非要买什么,他们会在巴扎上逗留很久,从开市到散市,不停地逛,不停地走,和每个相识的人打招呼,与每一个相熟的人交谈,在各个摊位前欣赏各种精美货物,和每个摊主讨价还价。有时,一家人逛一天巴扎,可能在巴扎上只吃了一顿拉条子、馕或是一盘凉粉……








女人们花孔雀一样地在人群中穿梭,她们的眼神大都不会在某个摊位上停留太久,总是一瞥过后就把视线定在了过往的男人、女人身上。看男人,是想从他们眼中找到自信,看女人是在比试谁的衣裳更加靓丽。男人们看来更喜欢逛巴扎,有钱没钱都可以逛巴扎,逛累了,坐在路边看美女,看一天也没人管。

 巴扎日,好像全城的人都出来了,还有全城的驴,一辆辆驴车、马车统统向着巴扎的方向涌去。一进巴扎,一股浓烈的混合了尘土、民族小吃、水果、驴粪、牛羊等各种的气味便扑面而来。这是巴扎特有的空气,也只有在这四处弥漫的空气里,才能真正触摸到巴扎之魂。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驴聚在一起,龟兹古渡的大桥下面,花花绿绿的驴车一眼望不到边,河两岸满是毛驴车和晃动的人群。








 那天,我站在桥头往下看,来来往往,满目繁华,热闹中竟然透出一份恬静来。驴车的主人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干脆睡在太阳地里,似乎他们把驴车赶到这里便完成了任务,买卖对他们来说,仿佛一点都不重要。年纪稍大些的妇人们更有意思,几十个青杏也被她们精心地分成小堆,至于有没有人买并不重要,这堆青杏边一定会有三四个人热情洋溢地扯着家常。过往的行人跟她们毫无关系,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只有她们——那些年轻的女孩子们兴高采烈地走走停停,仿佛一场巴扎能够改变她们的命运,仿佛她们要等的那个人就在不远处看着她们。她们中的许多人就这样在一场又一场的巴扎中添了皱纹,添了辛酸,一季又一季的花儿在巴扎中盛开又枯萎……

  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涌到了巴扎上,心绪烦闷逛巴扎,每逢喜事也逛巴扎。巴扎成了维吾尔族人难以名状的一块精神之地。

 如果你想带点手工艺品回家的话,最好别在商场、旅游点买,逛逛巴扎,你会发现,这里是一座淘不尽的聚宝盆。



作者简介:李颖超,出生于20世纪70年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过《醉蝴蝶》《西部回声》《风过留痕》《复活的木乃伊》《新疆津帮》《新疆历史文化名城——吐鲁番》《吐鲁番的葡萄》《新疆历史文化名城——特克斯》《大漠之魂和田》《满城诗意石河子》《准噶尔门户塔城》《红雪莲之沁——女人的另一双眼睛》《赶大营》等散文、长篇小说、话剧剧本十二部。作品散见于《散文》《文学界》《湖南文学》《西部》《绿洲》《伊犁河》《文艺报》《北京青年报》《新疆日报》等。鲁迅文学院高研班18期学员。散文作品被选入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21世纪年度散文选—2009散文》一书;散文诗入选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一书;曾获首届西部文学奖,现为新疆人民出版社副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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