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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
许多人都有节日
许多日子都是节日
而你没有
我们的节日才是您的节日
我们的生日
是你的难日
劳动者有劳动节
孩子有儿童节
妇女有妇女节
妈妈，你是妇女
一辈子，你也好像没有妇女节
仿佛，你为儿女劳作的每一个日子
都是你的节日
都是你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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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空
整个天空还很阴霾
雨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好像继承了那个人的品行
越是风雨越能咬紧嘴唇
李翠香是她的名字
她干瘪的, 微弱的体温
都是我们兄弟姐妹的精神家园
这些年, 我们涂抹我们的命运
被生活弄坏了的那些希望
以及低谷
都有这个人的指引和支撑
她不是树
她的命运是被她草一样的坚强
举起来
举到现在
在她面前
我羞于提及我的敬畏
和敬仰
201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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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
那个人
看一次少一次
活一天少一天
叫做母亲的那个人
把自己一身的硬骨头
一节一节抽出来
把儿子垫高
把女儿送远
自己一天一天矮下来
埋进黄土
2012.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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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
我有多小
那时候，你就有多美
煤油灯下
针脚挨着针脚走
线头，顺着线头
你绣出的
每一朵都是我
每一瓣 也还是我
曾经， 在山风中
奔跑过的那个小身影
怎么也追赶不上你的白发
我长高的骨头
妈妈， 如今已扶不起你
弯下去的脊梁
六十年代
你吃谷糠， 秕谷， 苦苦菜
我们吃你的奶
你用一生
抬高丈夫成全儿女
你的字典里
查不出你的两条麻花大辫子
和你的美
白色的病床上
妈妈， 你轻的如我眼角的泪
一碰就碎
你瘦弱的像是风中的一株衰草
如若你随风倒下
一颗破碎的心
谁能缝补？
我的落魄哀愁
妈妈， 又能疼在
谁的心上？
母亲
她越来越老了
她越老， 我越趋近于她
越酷似于她
直到有一天
成为另一个她
她是父亲的妻子
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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