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爪湖琐记 | 齐加武 | 我清楚记得,同村的两位女生徒步行进的泪眼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2-03-21 15:28:37


齐加武的散文

序言:

我清楚记得,那个秋天,阴雨连绵,我们同村的两位女生徒步行进的泪眼。一位叫淑文,另一位叫水萍。光阴似箭,走出了校门,同学竟天涯永隔,音信断绝。



 熊爪湖琐记 


文/齐加武 


我离开那个地方已有三十一个春秋。


世事沧桑,那个叫熊爪的湖也许永远从地图上消失了。不要说若干年后,就是现在也已无人知晓它曾经的的风姿和模样了。但在我心里,在每一个曾经追逐过高中梦想的同窗脑海里,都烙印着青春的故事,今生今世难以忘怀。 


那时的湖,是一处绝佳的风景。我在大多的时候是徒步上学的。早晨,我从熊爪湖下游的简陋的民居里望望东边的天,简单的用过早餐,便沿着自西向东而来的溪边小路逆流而上,那溪流尽头的高冈之上蹲着的一间间人字形屋脊的房子就是我的学校——永昌区中。




冬天,溪中流水很疾,只在河叉交错,流速较缓处结了冰。这于我有极大的益处,一则我能走更多的捷径,二则我可以在冰面上滑行前进,而更有意思的当数扑楞楞从草丛里或沟崖下被我惊飞的野鸡,而同时我的魂惊得不知道走了哪里;当然,还要提防野鸭从朦胧的天色中破晓而飞,或者像个冰雕的鹳鸟尖叫声划破死寂的长夜,而我的早行此时算是结束。 


脚下的小路和满田的碧玉陪伴着温暖的春天,在我匆匆的步行中慢慢退去。浓重的露水,封闭了沟渠和小路,我开始了自行车骄傲的日子,开始了泥泞时的自卑。我骄傲,是因为终于可以跟其他的男生女生结队而行了,再也没有孤单和离群之憾;我自卑,是因为雨因为路因为泥泞阻行,骑车者被车骑。


我清楚记得,那个秋天,阴雨连绵,我们同村的两位女生徒步行进的泪眼。一位叫淑文,另一位叫水萍。光阴似箭,走出了校门,同学竟天涯永隔,音信断绝。


世上本没有平坦的大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些难堪的青春岁月。 国武!你记不记得我们在熊爪湖的堤坝上,冒泡的泉眼边,那棵树下,那条路上,背书谈梦想。你是值得自豪的。因为你拼尽全力走进了繁华的城市,能够平静地回忆过去;若有教学之余的兴趣大可以把我们那些同窗的现在叙述下来。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李强做了村支书福了一村,也福了自己。高云驾驶汽车,行程遍及天涯海角;始终不满足,老羡慕你那份职业。你可能做梦也想不到,那个连代课教师都当不成的张翠山吗,落脚西陲,现为呼市教育局办公室里主任。还有,卢永出校后奋发有为,已成功问鼎注册会计师……当初,那个有腿病的小女生,谁料到已坐拥千万,那谈吐犹如利剑出鞘,斩钉截铁。我毕竟说了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尘世间,凡事不一而足,没有十个指头一般齐的。你若活得明白,就满足吧。




人一辈子,说不清楚。你可否知道,学生们都喜欢的晋老师吗?那么一个乐观的人,老境十分颓唐,儿女,疾病压破重重。


我最怀念恩师吴华山了,没有他也没有我今天。他使我感受了人间真情。前几年,我还在街头碰见他,身体硬朗得很。现在我明白,不管你活没活在世上,有人感念,就是最大的价值。 


我到现在还忘不了,在熊爪湖的那个中学里的校长董伯茂先生。他是我见过的最有领导水平的人之一。董伯茂先生一生阅历丰富,识人无数,既有领导艺术,又能坚持原则;既有人文关怀,又有规矩约束。今人鲜有能比。 


我时时在想,当初把位于熊爪湖边的高中搬迁,是犯了一个方向性的错误。就应该有那么一条难行之路,就应该有自然水,自然的花草树木,自然界赐予的静谧之所。让农村的孩子广受教育,而且是低廉的教育,该多好! 

作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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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加武

Qi Jiawu

 笔名芥芜,六十年代出生于甘肃武威。现为一名乡村小学教师。仰慕文学,闲时玩戏文字以自娱。百川东海,何时西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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