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去西天取回真经的第一人，是这位65岁出游的老僧

文/周实 

法显，334－420年。

若是说到“西天取经”，人们首先想到的自然就是唐僧了。其实，早在玄奘之前，法显就已西行了，而且要早两百多年。再说，就是说法显，也并非是第一人，中国西游的第一人应是三国的朱士行（203－282年，法号八戒，河南禹州人，《西游记》中的猪八戒，似乎与他有点关系）。朱士行读《道行经》，感觉译得太简略，于是决定亲往于阗（西域古国），求得正本九十章（即今《放光般若经》），并且派遣弟子送归，他自己却终老于阗。所以，如果准确地说，法显应是西行取经而且回国的第一人。

法显，俗姓龚，平阳武阳人（今山西临汾）。他前面有三个哥哥都在童年夭折了。父母担心他也夭折，在他刚满三岁那年，将他度为佛寺沙弥（小和尚）。他十岁时，父亲病死，叔父考虑其母寡居，难以生活，要他还俗，他回绝说：“我本不是因父出家，出家是为远尘离俗。”叔父觉他说得有理，也就没有再勉强他。不久，其母也去世了，办完丧事，他仍还寺。法显所处的东晋社会（317－420年）正是广为传播戒律却又混乱的时期，对佛无比虔诚的法显自然为之深感痛心，于是他烧高香发愿誓去西天取得真经，而这时他已经是年逾花甲的老人了。

法显留学印度路线示意图

东晋安帝（司马德宗，381－418年）隆安三年（399年），他与另外四位信徒，一道起程，“发自长安（今陕西西安西北），西渡流沙”，不顾征途“上无飞鸟，下无走兽”，“惟视日以准东西，望人骨以标行路”，穿过“热风恶鬼”的戈壁，越过“冬夏积雪”的葱岭，到达了佛的故乡印度。他在印度学习梵语，研究律藏，，成为最早到达这片圣地的中国人。

接着，他又冒险乘船，从孟加拉湾往狮子国（今斯里兰卡），求得《长阿含》等经律，这些经律后来对中国戒律的确立产生了极为重要的影响。义熙八年（412年），他七十八，终于踏上波涛的海路，横渡印度洋，回到了祖国。从他六十五岁出游，历经十三年，前后共走三十余国，大大超过了西汉张骞（?－前114年，今陕西城固人）和东汉甘英（字崇兰，生卒年籍贯皆不详）所及的范围。张骞、甘英所以远征是因奉了朝廷之命，是国家的外交活动，他的西行则纯粹是一个教徒的“天路历程”。他将自己的“天路历程”写成了一部《佛国记》，记述了所经各国的宗教以及社会生活情况，至今仍是我国现存海外交通的最早记录。

鸠摩罗什，约337－约422年。

法显西行是“走出去”，鸠摩罗什是“请进来”，他与南朝（420－589年）的真谛大师（499－569年）以及唐代（618－907年）的玄奘大师（602－664年）被信徒们并称为的三大翻译家。罗什祖籍虽在印度，自己却是生于龟兹（今新疆库车），母乃龟兹国王之妹。他幼年就随母出家，遍访国内外的名僧，先是学小乘，后改学大乘，二十岁时受戒为僧，已经名闻中国了。

道安组织翻译，曾劝前秦（350－394年）皇帝苻坚（338－385年）把他请到中国来。前秦吕光攻打西域（我国西部地区），苻坚特下一道圣旨，一旦攻克龟兹（今新疆库车）后，立将罗什送长安。吕光破龟兹，找到罗什时，，于是吕光就在凉州（今甘肃西部的武威）趁势南面称王了，罗什也在凉州滞留长达整整十六年。后秦（384－417年）皇帝姚兴（366－416年，今甘肃陇西人）听说，派人将他接到长安，隆重待以国师之礼，请入西明阁以及逍遥园，让他一边翻译，一边抽空教授僧徒。姚兴还曾亲临听讲，甚至参与译校。罗什在长安，一住十多年，译出三十多部，其中就有后来被中国各宗派奉为经典的《法华经》《维摩诘经》《阿弥陀经》《金刚经》《般若经》等。罗什的译文，文质兼备，生动晓畅，妙义自然诠显无碍，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成为翻译的典范，而这些经典对中国所产生的深远影响那就更是难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