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时候我曾有一段居于乡村的经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除了与一丝不苟的城市景观绝然不同的春风秋雨钩云腰和田垄还照星月光,就是随时可能会以各种方式的父老乡亲。
在纽约、伦敦、巴黎,死亡这个词就像拿倒了的香烟,张口便会灼伤人们的嘴唇,高楼琼宇以向上天竖起中指的冲劲宣告着资本主义领导者为人民擘画的明媚生活已经在地平线上玩起了撑杆跳,在公众自信的目光下“多存活一天就多享一天福”的内心独白根本无处躲藏。墨西哥人常把死亡当作杂耍小彩球不断抛扔,与死亡同寝,和死舞,调侃死亡,庆祝死亡,他们知道对于无法依仗自身能力加以控制的事物会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飞奔过来,恣肆奔放地通过先威慑后围剿的方式隔空向你的灵魂以犹疑投食,既然层层暗示之中仅露出唯一一条路指向正前方和正后方,不如坦然地让它拥脚掌入怀。所以墨西哥举国仅欢度一次“亡灵节”的话根本不过瘾,11月1日的“幼灵节”祭奠死去的孩子,次日的“成灵节“再祭奠死去的成年人,要两天在一起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