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老人们的故事 | 三余公益分享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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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14 11:19:54
从大一自己当小朋友慢慢地变成自己筹备临终关怀，觉得很多事情真的是庆幸又感激。庆幸自己生命中遇到那么多不一样的人，邂逅他们生命中很多特别的故事，感激他们给我的美好与善良。仍然记得那个初次相见的“电视机老人”，看起来精神十足，盘腿坐在床边，半抬着头，双眼盯着电视屏幕一眨不眨。话匣子一直没能完全打开。总体的情况大体是我们问一句，老人回答一句。气氛陷入了尴尬局面。突然电视上的“打狗棍”播出了，老人就不说话了，紧盯电视屏幕不放。意识到老人对电视剧的喜爱，我便开始和老人交谈起里面的演员。但是我的魅力似乎比不上电视剧，老人只是随口答两句，然后又开始做着他的“电视事业”。突然想起这一幕觉得莫名的有些好笑，觉得老人像个孩子一样，特别可爱。不过让人觉得有些难过的是，这学期再去看老人顺便给他们带礼物的时候，发现床位换了另外一个陌生的老人。“写字”老人，从字面上看很容易误以为是个热爱书法的老人家。但事实是老人因为脑血栓而瘫痪在床，说不了话，只有左手可以用来写字。和老人的交谈就是通过一个写字板进行的。但是左手写出来的字往往模糊不清，你很难猜出老人写的是什么。唯一的秘诀就是在老人身边围多几个志愿者，从老人写字的比划猜出老人想要表达的意思。老人是甘肃人，原本是个建筑师。他说他自己修建了很多幢楼房，甚至连他现在所住的医院也是他修筑的，只是现在它翻新了。老人家很喜欢听邓丽君的歌，他自己有个mp3。那里面放了许多八九十年代的经典好歌。我现在还记得我和几个志愿者拿着手机，搜邓丽君的“甜蜜蜜”“我只在乎你”“小城故事”唱给老人听。老人很容易“哭”，（这可能是他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每当他望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世界最闪亮的东西仿佛都藏在他的眼睛里。老人家很喜欢年轻人，几乎每次去临终关怀时，老人家都会眼巴巴地看着我们，想要和我们聊天。尽管左手写字很累，他仍然会坚持写半个多小时。有时我们和老人聊天的时候，护士她们就会过来看一看，打趣老人。像一家人那样，经过的时候，随手给老人拉上衣服披着。老人一口播音式的腔调，让我刚开始还以为他以前可能担任过dj之类的职务。眼神很犀利，说话也很毒辣。一下子就把我的不自在看穿，“你要放开一些，不要那么害羞”这是他盯着我眼睛说的话。当我问及老人喜欢做什么时，老人指了指电视机，然后抛出一颗炸弹“我只看英文频道，最近我在学英语。”现在想起当时的我傻愣愣地听着老人对着电视机学英语。只是现在再去的时候，发现这个老人也不在原来那个地方了。康宁病房现在逐渐扩大，从原来的八楼延伸到六七楼。也许会有很多新的老人进来，也许会有老人康复回家,也许会有老人离开.......临终关怀的推广一直很难，来参与活动的志愿者总是很少。也许是因为和老一辈人年代的隔阂；也许是被康宁病房年迈的老人病痛吓到。我其实很想告诉那些只去过一次或者还没去过的同学们，你会感到尴尬和不知所措大多是因为你还没发掘到老人柔软而可爱的内心，每个老人都是一个故事。我希望我们的初心都不会变，让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我们，给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公里沐浴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