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司永善︱《胡杨川》二 (上)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1-02-24 16:4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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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田新主人  矿工儿女情


技术员朱益民带着第一组的工人去风井送电缆和金属支柱。风井在副井东边百多米的半山坡,风井口就在山坡下面平缓处。到了风井前,朱益民叫工人把电缆从卷筒上拉出来,由二十几个工人送到井下。其他两人抬一根金属支柱,跟在后面向风井口走去。胡占强跟在朱益民后边拉着电缆,刚进了第一道风门,看见里面很黑,只有头顶的灯光照亮,就有点怕。朱益民很坦然地走在最前边,领着大家一直向矿井深处走去。到了第二道风门打开,突然一阵大风从里面吹出来,吹得人东倒西歪的,胡占强从肩上放下电缆,立即转身跑出去了,后面的工人跟着丢下金属支柱就跑了。技术员朱益民突然看见人都跑了,他急忙喊“站住!站住!”谁也不理他,直接跑出风井去了。他生气地从后边追出来,工人把金属支柱丢弃的到处都是,走路都磕磕绊绊的。朱益民出了风井,看见工人都悠闲地往回走,他就大声喊道“工作没有完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工人都站住了,回头看着他。朱益民说“谁不想干就回家去,要当工人的跟我走。”胡占强说“我们已经把电缆放到井下了,还有什么事?”朱益民说“在学习时讲过,工人是煤矿的主人,要为国家贡献更多煤炭。必须完成任务,没有完成任务就没资格当工人,你们想清楚了吗?”韦国华对胡占强说”我就说不能跑,你就要跑。”胡占强说“你也一样跑了,有什么资格说我?”韦国华说“这点困难就要逃跑,还说去祁连山拣玉石,我看你这一辈子也不会拣到玉石了。”朱益民说“快走,你们真不想干了?”他们又跟着朱益民把电缆和金属支柱送到工作面去。

,沿着台阶向井下走去。这是一个十八度的斜井,两边是用矿石砌成的台阶,大家小心翼翼地踏着台阶,一个台阶接一个台阶地向下走去,只见井筒不断地向下延伸,除了矿井顶部安装的一排电灯以外,还有几根钢管和电缆顺着井壁直通井下。进入井口就感觉到一股凉风直灌井底,刚才推矿车出了一身汗,有一股凉风吹来,马上使人轻松了许多。,他说“井下一定要靠边走,手中的工具也要靠边,副井是运输井,随时会有矿车送下来或提上去,如果不注意,就会碰伤自己,在井壁边上有石洞,它是为躲避意外事故而准备的,如果有跑车事故时,可以躲进石洞里面。”这时突然看到提升绞车的钢丝绳动了,接着传来隆隆的声音,吓的大家不知所措,,不要怕,那是提升矿车的声音。”说话间,只听得“嗖”的一下矿车已经从身边一闪而过。白枫林走在前边他被吓得抱着头就蹲到井壁边上,他后面紧跟着,他蹲下来时听到声音正在东张西望,没有注意就碰到前边的白枫林,失去了重心,一下子从白枫林头上翻过去,幸亏离轨道还远,的脸上被井下的小石子划出一道划痕,右手背上被擦伤,流出殷红的血来。白枫林也被碰翻在巷道里,白枫林起身后感到额头很疼,用手一摸,发现额头上被石台阶碰出一个小包来。?”白枫林说“欺负我。”慢慢爬起身,他气势汹汹地对白枫林说“你走路的人蹲下来干什么?”白枫林看到的手背上流出了血,就问“王队长,的手碰伤了,怎么办?,只是皮外伤,他就说“不要紧,止住血就好了。,给他洗了一下,果然就不流血了。不停地追问白枫林“你不走路,蹲下来干啥?”白枫林说“我怕……”王队长说“走路没有啥可怕的,你们走路一定要注意,别顾头不顾尾的,要保护好自己。”走到井底是一个车场,有两组轨道并行,车场里停了不少矿车,有的矿车里面装着工具,有的装着砖石水泥,有的装着金属网,也有的装着一些机器设备。,大家推到前面去,把其他矿车放在原位置。”大家把前面的矿车推到另外的一组轨道上去,然后三个人一个矿车,一直沿着轨道推到前面去。一路上头顶有明亮的电灯,脚下是两条并行的小铁道。不时还能看到巷道的分支,原来井下巷道是根据煤层的走向开拓的,巷道通向四面八方,相互交叉,上下相连。二班长高全民他们推着装岩机在前边走,装岩机后面紧跟着四个矿车。走了一段,王队长跑到前边说“你们都注意,前面要停一下。”原来,前面是一个轨道下山,巷道尽头是一个井下绞车房,里面窗明几净,绞车司机是一个20多岁的男子,他面目清瘦,两眼炯炯,聚精会神地开绞车,他叫挂钩工人将矿车一个一个地挂好,再检查一遍,然后通知1760水平工作面,把矿车放下去。看着装岩机和工具都放下去了,大家跟王队长走到1760巷道里面。高权民他们已经把装岩机推进1760巷道,从里面走出来了。把电缆从矿车上取下来,挂到巷道左边的挂钩上。

工作都干完了,。”韦国华说“放个材料还能有什么问题?,不能影响工作。”看见没有问题了,,巷道的低洼处有一些积水,工人走过去就搅动积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终于走到副井下山了。从井底抬头看见那个圆圆的副井口,好像是悬挂在天空的一轮明月。大家慢慢向上走,井口的灯光把井口固定在一个永远不变的位置,越走越近。工人出井后看到大家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有的满脸黑色,在井下看着并不显眼,可到了地面,有点怪模怪样的。胡占强看见李剑满脸黑色,他就说“李剑,你现在演包公不用化装了,你这个样子真是一个现成的包公。”李剑一看胡占强的样子,他就说“你演包公还需要化妆一下,你的脸是白色的。”胡占强一听,他知道这是在变着法骂他,戏剧里面的白脸都是一些奸臣,没有好人。胡占强就说“我给你说的实话,你难道就好坏不分,还骂我。你这是狗咬侣洞宾,不识好人心。”李剑说“我就这样没有文化,你是有文化的人,难道不清楚我说的话?”胡占强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说我像戏里的奸臣。”李剑说“那是你说的,我可不敢说你是奸臣。”韦国华说“白脸黑脸只是自然现像,现实中人们都喜欢把自己打扮的白净一点,没有人说黑一点就漂亮。这和唱戏是两码事,你们在这里瞎议论什么?”工人们相互打趣。穿了一次的工作服也被黑色打上了记号,看起来有蓝有黑。走近充电房,充电房周围灯光明亮,大家到充电房窗口交矿灯,充电房里的女孩子们看着这些嘻嘻哈哈的工人,不知道在笑什么,她们很快收去了放在窗口的矿灯,安装在充电架上继续充电,把工人的矿灯牌从窗口递出来,工人拿上各自的矿灯证朝浴池走去。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姑娘的尖叫声,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来,回头看到一个小伙子正抓着充电房一个姑娘的手,那个小伙子一脸墨黑,身材高高的,人有点清瘦,方额大口,浓眉大眼,他叫陈元生,是个新工人。再看被他抓住的小姑娘,她眼睛明亮,下巴上有一颗小黑痣,是个留海飘逸的漂亮姑娘。原来陈元生看见递来灯牌的姑娘很漂亮,他就在接灯牌时抓住了人家的手,还不停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有对象了没有?”那个姑娘不好意思地想挣脱自己的手,可越要挣脱,他抓的越紧,那个姑娘大声喊着“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弄的小姑娘很不好意思。惹得大伙都笑了,,听得后面有人叫喊,他急忙走出来,看见这样他就生气地喊道“你要干什么?你现在是工人阶级的一员,你如果胡来我就开除你。”陈元生看见队长生气了,他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姑娘的手,对姑娘说“对不起,我太喜欢你了,我们以后再说。”拿着自己的灯牌走进浴池。王队长边走边说“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拉人家姑娘的手,你要干什么?”陈元生说“我已经说了,我想找个对象嘛。”王队长说“你这样粗俗,哪个姑娘愿意跟你?”陈元生问“你说我该怎么找?”王队长说“找对象也没有这样找的,你自己想去,造成不良影响,我就开除你,看你还敢胆大妄为不?”陈元生说“原来找对象还有这么多讲究?我知道了,今后我就很文明的和她谈,如果她愿意的话,让她做我的媳妇。”大家听见他说的可笑,都大笑起来。陈元生看见大家笑他,他有点难为情的说“你们笑什么?饱汉不知饿汉饥。我连对象都没有,你们还笑话我,什么态度?”林建业说“你找对象也不看对象,你这是拉郎配,你还好意思说。”胡占强说“陈元生,你要找对象,就要把你自己打扮的像个人样,叫姑娘看清楚你是个什么摸样,人家还不一定能看上你。你刚从井下上来,满脸黑煤,像个鬼一样,不把人家姑娘吓坏才怪呢。”陈元生说“你不早说,叫我丢人现眼完了你们才告诉我这些,你们是要害我还是要看我的笑话?”说“谁要害你?谁笑话你?都是你自己太粗陋造成的,你还好意思埋怨大家。”大家不停地拿陈元生打趣,更衣室里传来一片笑声。看着只穿了一次的工作服,已经被黑色的煤炭染的污迹斑斑,有的地方还被井下淋水打湿了,他们也不管那么多,脱下衣服塞进更衣柜里,锁上更衣柜就去洗澡了。

大家来到淋浴下边冲洗掉身上的黑煤,然后一个个“扑通扑通”地跳进浴池里,像小孩子一样边洗边玩起来。身上出了不少汗水,衣服里面钻进了煤渣,在这样的热水中一泡,把汗水味道全洗掉了,本来有点疲乏,经过一阵痛快淋漓的洗浴,身上又有了劲头,伍星跃问王队长“我们明天干什么工作?”王队长说“明天开始正常工作,我们是开拓队,就要打巷道,从岩石里打出一条巷道来,为生产煤炭做好准备。”张华是一个小个子工人,他满脸的憨厚,有点腼腆地问道“我们打多少米才算完成任务了?”王队长说“一个小班至少应当完成一米,不过还得看断面大小来定,有的大断面,一个班只能开拓出半米多,如果断面小的话,一个小班可能开拓出一米多。”这些工人都七嘴八舌地问个没完没了,王队长不耐烦地说“你们还问什么?明天上班,什么都知道了。”王队长首先洗好了,他从清水池中出来,去穿衣服了。这些工人依然不愿意离开这温度适宜的浴池,继续在里面尽情地泡着,陈元生用手给高全民泼水,高全民生气地说“就你捣蛋,洗澡也不得安生。”高全民对韦国华挤了一下眼睛,韦国华就从后面向陈元生进攻,他乘陈元生不注意,把陈元生放倒在水池里,让陈元生喝了一口水。陈元生站起来有点生气地说 “你就会来阴的,有本事我们比摔跤。”韦国华说“摔跤你也不行,你虽然比我力气大,可你比我傻多了。”高权民乘机说“你们两个就比一下,让我来当裁判。”伍星跃说“比什么,有力气用到生产中去,这里不是比武的地方。该吃饭去了,你们还不饿吗?”听到说一声饿,大家不约而同地从浴池出来,大概擦擦身上的水珠,打开更衣柜,拿出衣服,急忙套在身上向外跑去。高全民行动有点迟缓,他看见大部分人已经离开浴池了,只有陈元生几个还在穿着衣服。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讽刺陈元生“韦国华是一个小个子,他想和你比试,你就没有胆量和他比。”陈元生说“你胆量好,应该和他比一下,欺负我算什么好汉?”高权民自知人高马大,只是徒有其表,他在灵活性方面更比不上陈元生。于是再也不说话了,匆匆穿好衣服,向食堂走去。

走出浴池天色已经黑了,外面吹来一股凉风,让人感觉清爽了许多。陈元生在路过充电房时有意朝里面望了一阵,看见被他抓过的女孩还在认真地擦拭着矿灯,陈元生在窗子前站了一阵,想说什么,可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他转身向食堂跑去了。季文在食堂打上饭菜刚离开窗口,他看见武宝川在靠墙角的一张桌子上吃饭,季文就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武宝川问他“你好像是开拓队的,是不是?”季文说“我在开拓队。”武宝川说“我在采煤队,采煤你知道吗?那是正经生产煤炭的。我们不怕累,怕的是冒顶,如果发生冒顶那是要死人的。你们开拓队怎么样?”季文说“开拓队听说也有冒顶的危险。”武宝川说“那你得注意安全,千万不能受伤。”季文说“你千万要小心,看见有危险就赶快躲开。”武宝川说“我们得随时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就是全家人的幸福。”季文问“你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吧?”武宝川说“就是,他的眼睛有点像我,眉毛和嘴巴像他妈妈。我的孩子以后如果能考上大学,我就心满意足了。”季文听得他对未来充满自信,很有自豪感,他同样受到感染,为武宝川感到高兴。


(小说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司永善,字云岭,甘肃秦安县王甫乡司堡人,生于1952年。1974年8月参加煤矿工作,大专文化,毕业于甘肃职工财经学院。曾经从事井下掘进工作、班组核算员,1981年考取财务会计一职,1982年从生产一线调入矿务局机关,从事会计核算和管理工作,一直到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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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名题字】任遂虎     【本刊主编】杨育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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