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塔,高高耸立!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1-01-29 13:16:34

重要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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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此启事。



希望之塔,高高耸立!



   任遂虎,甘肃秦安县人,中国写作学会副会长,曾宪梓教育基金奖获得者,西北师大文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从事汉语写作、文章学、中国文化等学科的教学与研究。发表学术论文200多篇,出版专著与教材1 2本。业余从事诗词、书法创作,有诸多作品发表。






希望之塔,高高耸立!


/任遂虎

 

    多少年来,我工作中的一项内容,是批改大学生的习作。

    记得年轻时,曾看到有个学生写了一篇题为《希望》的文章,谈了许多自己孜孜追求的希望,最后作了这样的总结:“我的希望一旦失落了,我宁愿去死!”

    想了好长时间,我最后写了这样两句批语:“如果希望失落了,你先不要死;等到你死的时候,再回头看看,原来的希望实现了多少。”

    尔后,我不知道那位学生的希望是否实现了,也说不清我当时写的批语是否得体。我总想,那位文笔挺不错的中文专业的大学生,不会误解我的用意吧!

    这件事多年萦绕在我心中,也引发了我对“希望”问题的思考。

    人总是在希望中降生,在希望中成长,在希望中衰老,在希望中死去。虽然希望是希望者的一厢情愿,但只要是希望,总多少有一点盼头,不能和绝望相等同的。

    当然,也有人把希望等同于绝望。裴多菲的一句名言是:“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鲁迅在《希望》一文中引用过这句话。这句话也引起过人们的争议。其实,裴多菲还有更激烈的咒骂“希望”的言论:“希望是什么?是娼妓:她对谁都蛊感,将一切都献给;  待你牺牲了诸多的珍宝——你的青春——她就弃掉你。”话是有些过分,但也包含了合理的成分。

    我们得承认,希望的光环并不都十分美妙。这是因为,希望毕竟是希望,不等于现实。渺茫的希望给人永远的渺茫。而希望一旦实现了,人们往往又不把它当回事,瞬间置于脑后,又寻求新的希望去了。这种喜“新”厌“旧”的做法,自然也令实现了的那个“希望”感到伤心、苦恼。

    不过,话又说回,有希望,是人的本能,特别是青少年时期。有位学生在学生会办的文学内刊上写了一首诗。这首诗在真诚的祈祷中,竭力撞击美妙的希望之钟,回荡着一串串动人的音波:

    希望大家在诗歌的战场上看不到失败,让成功永在;

    希望地球停止转动,四季中除掉夏秋冬,让春天永在;

    希望时光懂得倒流,叫青丝童颜不要溜走;

    希望太阳驻足在八、九点的时间,让幸福的鲜花永远光辉灿烂……



    看来,这美好的祈祷,恐怕永远也变不成现实。假使它变成现实了,那么新的问题就会接踵而至:你要人人都成大诗人,诗难免要掉价,而且人人吟诗弄赋,谁来种地?——众人只能喝西北风了。如果一年都是春天,那么人们定然把雪花和冰块要当作稀世珍宝看待了。 你要时光倒流,那么巨大的恐龙必然成为人类的天敌。你要到处是开不败的鲜花,那么鲜花也就像野草一样被人嫌弃。

    说到这儿,我也要反省一下自己了,因为我的话说得也太“实在”了。那位同学毕竟是在写诗啊,那不是工作计划或总结,何必过于求“实”呢?

    在诗中,诗人有表达希望的权力。如果太“现实”,恐怕诗也会失自身的特性。唐人聂夷中的《伤田家》,是一首流传盛广的诗。这诗表达的就是一种希望,即希望君王的心,能化成光明的蜡烛,不照王公贵族的绮罗筵席,而照亮那些逃亡、乞食的贫苦民众的寒室。这种希望肯定是真诚的。令人沮丧的是,君王只顾自己的江山,只知道奢侈享乐,何时真正关心过受苦民众的饥寒?现代诗人有“寄语琼楼饕餮客,肯为穷户少三盅?”的愿望,然而,和奸商们侧耳倾听的肯定不是这一类话。

需要强调的是,我们恐怕不能因为诗人的希望落空而否定诗人同情贫苦民众的情怀吧!现代诗人李纳有这样的诗句:

 

    我希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无限美好

    互送着温暖和友谊

    我希望人的心灵洁白干净

    闪耀的是春的情意

    我希望天空永远清新明亮

    我希望大地永远充满生机

    我希望鸟儿永远弹奏着欢快的调子

    我希望流水永远无忧无虑地嬉戏

    我希望……

    我希望……



    

    这类希望,多得很。刘征《大爱之歌》中同样写道:“愿一切苦厄永远消逝,愿一切美梦美满而能圆……”。这类话,举不胜举。谁都会知道,这是诗,是诗的语言。只是人们需要知道,现实的坎坷不会消融在诗语织成的希望中。未来有不可预测性。出门时,带上雨具可能用不上,不带可能被雨淋。前途,总有诸多不确定因素,岂能一帆风顺?蓝天并不因为人们满含泪水的呼唤而重新写出群雁联翅的“人”字,地下水位也不因人们诚恐诚惶的祈祷而突然上升。溪水为废物污染,月光被黑烟笼罩的时候,人的祈祷是那样的苍白缺力。

    话又一次说回,希望之所以成为希望,正在于它和现实之间有着距离。正是有盖顶阴霾,有挠心焦虑,我们才需要纯贞的呼唤和祈祷,才需要诗性的智慧和力挽乾坤的热情。面对干裂的土地和干裂的人心,我们希望得到“润物细无声”的滴滴甘露。

    我们不能因为希望与现实有距离而禁止人们发出“希望”的声音。世间不可能处处美好,但人总是向往着美好;人在自己活动的空间不可能完全自由,但人总是向往着自由。在混浊的空气里生活的人,必然等待着秋高气爽,月白风清;在涸河之辙中挣扎的鱼,总是企盼着涟漪清波的到来。

    希望是可贵的,没有任何力量能摧毁人们心中的希望之光。这就是所谓“生在希望中,死在希望中”。生命的灯,在希望中熬尽最后一滴油。正如修女们青灯黄卷,晨钟暮鼓,是因为有灵魂上天的希望。纵然这希望在限时空中是一张找不到兑现银行的支票,然而,只要胸中有这份希望,就能转化为烛照人心的热能。这种热能,在特定的意义上讲,真的还会消融严冬的坚冰。

    愿希望之塔,高高耸立!



本期编辑: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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